事上看法独到,越说越得趣,浑然不觉时间流逝。直到完颜宁忽然打了个寒噤,他才惊觉自己与她竟在雪地里站了半天,再四下一望,承麟夫妇竟也不见踪影,忙道:“长主,此地太冷,咱们走吧。”完颜宁点点头,嘴唇动了动,还未说话,又连着打了两个寒嚏,他更加着急,又不敢解衣给她,只能虚扶着她向园外走去。
出了月洞门,便见一个宫人手捧鹤氅迎上来,麻利地披到完颜宁肩头,又向他含笑施礼,观其面容正是丰乐楼中那名侍婢。完颜彝急道:“姑娘,王爷在哪里?你家长主受了凉……”流风笑道:“王爷和王妃回暖阁去了。奴婢要进园伺候,王爷却命我在此等候,说将军与长主有事要谈,不便被人听见,还说他已备下了桂枝汤,给长主祛寒。”完颜彝以为承麟知晓自己询问探监之事,默默赞他体贴周到,完颜宁却一听便知承麟之意,双颊隐隐泛红,戴上雪帽遮住大半张面孔,笑道:“哪有这样待客的,将军,咱们闹他去。”
承麟夫妇陪客到门外,目送着完颜宁与流风登车而去,转身对完颜彝摆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笑道:“马已备好。”他向来佻挞不拘,连逐客之辞也说得甚亲热,完颜彝自不为怪,欣然告辞。
承麟见他调转马头,与宫车背道而去,跌足笑骂道:“哎!呆……”完颜彝已策马跑出数丈,听到这一声,又勒马回身问:“王爷唤我?”承麟哭笑不得,摆手道:“没什么。你往哪里去?”完颜彝道:“末将连累长主受寒,好生歉疚,没什么旁的兴致,这就回营去了。”承麟一脸牙疼表情:“那你为何不送她回宫?”完颜彝愕然:“长主有禁军护送,末将是外男,怎能无端跟随鸾驾?”杜蓁忍不住笑道:“正是这个理!你别教坏人家。”承麟瞟了她一眼,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,杜蓁登时红晕双腮,完颜彝大感尴尬,告辞不迭。
汴梁郊外积雪深达尺许,他踏雪回到营中,从怀中掏出那两本《五代史记》,轻轻搁在桌案上,心头甚觉畅快,不单疑云尽散,还获得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。达及保见他回转,便端了茶炉子来,完颜彝笑道:“放下吧,我自己烧。”达及保答应着出去了,不一会儿又提来了热水,完颜彝大是摇头,正色道:“你识我时日不短,当知我最厌恶旁门左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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