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
他的眼眸在阳光下颜色浅亮,头发胡乱飞舞,整张脸汗涔涔的,写满了鲜活劲儿。
“我也没做过。”游叙说。
这是什么怪异的行为,但又充满吸引力,仿佛大脑在说:“滚下去试试!”
他大致扫了眼,坡上没有石头,当场躺下。
谈梦西也躺下。
两个人头顶对头顶,手捂住脸,从这一大片山坡滚了下去,天空和大地在旋转,压倒无数金灿灿的杂草。
偶尔有几根草茎划到脖子,偶尔滚到对方的胳膊,他们短促地惊叫,又控制不了发笑。
他们闭上眼睛,继续往下滚,直到一头枯草灰头土脸地躺在山坡底下。
青草与枯草混合的气息里,谈梦西仰面对着阳光,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的眼眶发热,心里庆幸,感动,原来在生日那天、平常的一天,他在平常的小范围活动,猛地意识到——
自己呼吸困难,要窒息了,他要离开,必须,马上,再不行动,他会被毁灭,会消失。
过去的生活像一件假皮皮衣,闷不透气,领口拉到最顶端,割着下巴,勒住脖子,拉链还不凑巧地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