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纵颐望着他手中被血浸湿的衣裳,微微一笑。
原先难以靠近的坚冷面容似乎也因此笑而稍稍柔和起来。
陆叔兢见状,眼神霎时亮起,他几乎像获救了般掉下眼泪,边哭边笑道:我就知道这不是、是蠢,我就是成了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爷就是成了灰也是最俊俏的一堆。你一定一定不舍得我真的成灰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就知道
下一刻,他脸色重新惨白起来。
因沈纵颐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脸,紧接着面无表情开口:陆叔兢,这些是宫人送来的式样。朕不过需点个头,毫不费力。
她可以对任何人做到。
这不过是极小极小的事情,沈纵颐难以理解陆叔兢还能用这件事说服他自己。
沈纵颐从未爱过人。
但她了解别人爱她的模样。
都是如陆叔兢这样愚蠢至极。
动辄生死交托,好似除了得到自己,他们便再无欲望。
陆叔兢好像被她的话敲碎了某种好不容易铸就起来的希望,他突然崩溃,俯身拾起短剑便向床榻冲来。
陛下!沈合乾猛地起身。
但沈纵颐只是看着陆叔兢越来越靠近的身子,神情淡漠。
沈合乾张开手臂,意欲将其护佑在身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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