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盯着对方的嘴唇想象自己骗走一个吻。
也可以心慌不定地自我纠正,这是应当被审判的罪恶。
他的恐惧来源于很多事情,但每分每秒的忏悔却都是因为钟情。
秦思意既想摒弃那些错误的情感来为先前的一切赎罪,又舍不得对方将视线从自己身上收回。
相逆的思绪不断在脑海中制造冲突,搅得他心烦意乱,进退失据。
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能为他指明方向的事件。
一次对白也好,一场冲突也罢,再不济哪怕是钟情的抵触都没有关系,只要能让他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就好。
顺着这个念头,秦思意毫无征兆地朝钟情靠了过去,带着一身朝露的清香,差一点就要贴上对方的侧颈。
他几乎听见了钟情的脉搏,慌乱到甚至控制不好呼吸,心跳如擂地颤着双臂,就连支在掌下的琴凳都好像跟着摇晃起来。
秦思意只要再靠近毫厘就能碰到钟情了。
然而教堂的钟声偏偏在这最后一点距离之前穿过了大雨,如同连串的重复警告,一声接着一声撞进了秦思意的耳朵。
他闻声停下动作,茫然地抬头看向钟情。
少年平直的眉眼在此之后渐渐蹙起,说不清是不满还是反感地与他交视。
秦思意只会无措地怔在原地,听窗外审判似的钟声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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