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记得那根肠很大,足有我脸那么长。
她平时不给我买这些,所以那天的淀粉肠我吃的很宝贝,一小口一小口的,不停地用嘴唇抿着油香。
在梦里我妈喊我‘燃燃’。
我这时候想起我原来是有个小名的。不过这个小名只有我妈这么喊。我爸一般都喊我‘喂’。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不喊我。我熟悉他的拳头多过于他的声音。
而等到我妈丢下我走了之后,我的小名就再也没有被人喊起过。
她说:“燃燃啊,妈妈去边上的小店买点东西,你在这里等妈妈,不要走开,好不好?”
梦里的妈妈没有脸。可能是因为我早就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,所以在梦里她的脸也是模糊的光影。
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。
我的心里只有淀粉肠,根本没有仔细听她说什么,就说好。
梦到这里,我猛然惊醒。
火车还在继续前行。
刚才的老奶奶也闭着眼睛。
周令也趴在面前的桌子上,脸埋在胳膊肘里,发出轻轻的鼾声。
梦里的事情发生在我两岁。
我记事是很早的,甚至对于一岁抓周的时候还有片段式的记忆。我记得我妈抱着我,指着什么东西对我说‘抓那个,抓那个’。我还记得我爸在边上喝酒,催促‘赶紧的’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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