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。梁煜衡在床边柜上放了杯温水,还贴心的在杯子里插上吸管,早被他忍着咽喉肿痛三口两口喝光,现在真是嘴里连点唾液都快没有,呼吸之间都是血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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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梁煜衡就在隔壁,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有事叫人,还特意给两间卧室的门都打开,只怕他夜里喊人自己听不见。明明是喊一嗓子的事儿,柳锋明却就是开不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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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助于人惯不是他通常使用的方式,更何况梁煜衡去拧个毛巾的功夫,忽然就变得有点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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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,对方去的时间是久了一点,告诉他自己刚刚接了李法医的电话,明天要去一趟市局。然后盯着他吃了药,多喝几口水,把夜里常用的水杯纸巾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又把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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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色如常,语气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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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冥冥之中的潜意识里,虽然是像他这样迟钝的人,柳锋明觉得梁煜衡似乎想要尽快离开这间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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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离他,或者是从一个支原体病菌传染源身边逃离,无论哪一种都让柳锋明有足够的理由不把他再叫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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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忍着,忍到细胞失水,血管干瘪,昏昏沉沉地,终于不知道是睡过去,还是因为脱水而短暂的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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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梦半醒之间,他恍惚觉得自己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身体有如火烤,撕裂着疼痛,眼睛也睁不开,只知道耳边总有人在低声交谈,支离破碎的中文混杂着当地语言和口音很重的英语。他一句也听不懂,只是从语气中隐约听出些凝重的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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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他几乎失去意识,偶尔几个记忆片段都是在被搬运。是躺在轮床上穿越露天的走廊,带着口罩的异国护士举着白大褂为他遮阳。直升机上噪音很大,吵得他短暂的清醒过一次,旁边有一张熟悉的脸,忽然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。想要张嘴问问,才发现嘴里含着东西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有什么人用力握了握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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