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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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煜衡摇头：“不，不是，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，你已经做到最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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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自存活的愧意给回忆添上模糊的滤镜，事后回看，永远还想要做的更多，可是他能够想到当时的柳锋明所经历的并不向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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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样，我没做什么，从一开始到最后。但是章海宁死了，我活着回国，得到了嘉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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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手搭在眼睛上，梁煜衡以为他要哭了，但最终不曾有眼泪滑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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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锋明以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问道：“梁煜衡，我怎么配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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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煜衡像是被闷在一张塑料罩子里，窒息般的痛，想说话又说不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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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之后，他问：“你恨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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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锋明依旧把手搭在眼睛上：“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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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就是因为我。老周是为我，你也是为我，而我无直无觉地过了这么多年。我不知道怎么劝你，因为我也恨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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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锋明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，终于睁眼看过去，惊觉梁煜衡跪在他面前，满脸是泪：“不管你怎么想，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，一想到我若无其事度过的那些年，我每分每秒都会恨自己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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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——”柳锋明嘴唇嗫嚅一下，正想要说点什么，忽然天昏地暗，梁煜衡朝他俯身过来：“可是我们都还活着，至少我们都还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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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锋明尝到梁煜衡眼泪流进嘴里，咸而苦涩，对方的唇上干裂，血的味道缓缓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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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记忆中的多年之前，他的吻缠绵而温柔，占据他的身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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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锋明听见梁煜衡在自己耳边说：“柳锋明，就算是让我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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