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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峨嵋派的舟船，自峡州南津关而入，自夔州白帝城而出，东西经西陵峡、巫峡、瞿塘峡，凡三百八十余里水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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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，船儿自夔门缓缓行来，眼见大江宽阔，水流来势陡然一缓，船上船工、船下纤夫，均是同声欢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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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孤鸿也觉胸襟一畅，笑道：“好一道三峡！古人称其‘岸与天关接，舟从地窟行’，真个形象无比，诚不欺我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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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明珺连忙赞道：“师弟好有学问，这一句诗，师姐便不会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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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文、方武齐声道：“我们两个也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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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明珺瞪起眼道：“你们不会就不会，很光彩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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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头上，灭劫师太兴致也是颇高，她见船老大下到岸边，去同纤夫首领结了账，那些纤夫们眼巴巴望着，一张张风吹日晒、沟壑密布的脸上，都露出淳朴、期待的笑意，不由心中触动，自包袱里摸出一锭大银，高声道：“诸位一路拉纤辛苦，这锭银子，算贫尼请诸位喝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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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手一抛，那银子划过一道弧线，不偏不倚，落在纤夫首领眼前的礁石上，纤夫们齐声叫好，都抱拳道：“多谢师太好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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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劫笑意吟吟，点头回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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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孤鸿看在眼里，暗自称奇，心想我师父虽仍是性如烈火，那眼高于顶的傲气，倒似改得多了，若是以往，哪里会同一干纤夫客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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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待上前同师父说话，便听岸上有人阴恻恻道：“唷喂，你们这帮臭拉纤的，今天倒是发了笔横财，恭喜，恭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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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声望去，却是一个五十余岁、花子模样的壮健老汉，撑着拐杖，从江边小路走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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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看他年纪老，却生得满脸横肉，小眼里凶光闪烁，看着就不是个良善之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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