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

的面孔，云落心中的声音放肆叫嚣：开枪啊，一枪下去，便大仇得报，从此s区再没人为难你，大步向前走，迎接真正的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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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，两个遥不可及的字眼倏然间飘忽到眼前，他的鼻头却按不住地一阵泛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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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的手竟在此时开始颤抖。那些执法者越靠近，便越抖。余光瞥见一脸忧色却不出一声拦他的云光启时，就更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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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星际的执法者将他围住，几柄枪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他的头。头顶的飞行器上，便有人不知好歹地将新型的武器对准了持枪者，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全星系最不容侵犯的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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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落的手臂却抖着、抖着，抖到轻轻放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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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察觉到什么，才又睁开双眼。面前不见黢黑枪口，眼底一丝惊讶略过：“我以为，你会一枪要了我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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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监司令曾交给他的那一本册子里，仅仅提及了“地覆天翻”，却不曾对他的终局给予一个明示。他自以为，这场爷孙之间的较量里，不是他死，便是云落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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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未遂，他也真切曾想要过云落的命。在所谓的宏图霸业与血缘亲情之间，云落只是他毫不需顾忌的一颗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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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曾想，云落竟给他留了这样一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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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，颜言、陆安歌、弥隅，你亲手害了个遍。我怎么可能想你活着，我巴不得你尽快去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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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许久后，云落开口，声音在牙关咬紧，依旧充斥着痛恨：“可这个世界上，却不是人人都会为了你的死而高呼痛快。只要还有一个人会为你的死而感到伤痛，我就不能杀掉你。如果成为和你一样的人，那对你的恨还有什么意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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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视线随着话音落在云光启的脸上，又目视着云峰苍老的手腕落上一副精铁锻造的镣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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