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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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俩之间说什么谢，快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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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已经把车开出来，就停在路边，迟尧坐进后排跟伍子胥挥挥手，等车辆开出一段距离后对司机道：“去九龙陵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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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要凌晨，很多店面都关门停业了，迟尧跑了好几家花店才买到紫风铃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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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紫晕染得花苞簇簇仿佛小铃铛微微晃荡，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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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陵园大多不开放祭拜，但迟尧的身份摆在那儿，保安认识他，遥遥喊了句“迟总”便开了陵园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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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灯由远及近一点点亮起，借昏暗路灯映照，他一阶一阶登上槐松交映的上山石梯，把花束轻轻放到父母的合葬墓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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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碑干净无尘，焚香炉内有新燃烧过的香烛痕迹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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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先他们一步来此祭拜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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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青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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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尧把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含在嘴里仿佛嚼碎，默念了多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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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明白祁青聿是什么意思，当年不闻不问，现在却假惺惺来祭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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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压多年的怨恨和愤怒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冲破阻隔，可在父母坟前，他不想再提起当年的破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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颤抖如筛糠的身体最后冷静下来，迟尧缓缓蹲坐到坟前，趁皎洁亮白的月色凝望石碑上父母微笑慈祥的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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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在翻涌的云层中忽明忽暗，最后隐没于渐乎放亮的白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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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尧枯坐一整晚，烦闷心绪沉了底，他抚摸冰冷的碑头和照片，跟爸爸妈妈道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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