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关,冷汗打湿了发鬓。每落一针,他挣扎的力度就更大一些,几次差点把易鸣掀翻开去。
“公、公子,”易鸣头上青筋暴起,“我快按不住了……”
祝予怀也紧张得快要出汗,果断地从枕下抽出一条发带,将卫听澜左手捆缚在床沿,又拆下他夜行衣上的腰带,把另一只手也捆上了。
卫听澜双手被禁锢,一挣扎就牵动着整张床咯吱作响。已经凝结的伤口重又开始渗血,他痛苦地喘了几口气,生生被疼醒了。
祝予怀俯下身,将临时找来的药盏垫在他伤口下,看着那乌黑的血液一点点淌落,滴进瓷白的盏子里。
“九、隅……”卫听澜辨认出他近在咫尺的面容,艰难开口,“如果有人搜来,就把我交出去……”
祝予怀双眼泛红:“你再多说一句,我就在自己肩上也划道口子,替你去蹲大牢。”
卫听澜眼睫颤了一下,不敢再说话。
血淌了两盏,才慢慢淡成正常的殷红。卫听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意识又开始昏沉,祝予怀从药箱中找出补血益气的药丸,给他喂了下去。
沾血的夜行衣被他拿刀割成了碎片,暗器也被尽数拆下,和盛血的瓷盏搁在一起。
易鸣看着满屋的狼藉:“公子,这些东西怎么藏?”
祝予怀好像终于累了,在床沿坐了下来,吩咐道:“去杀两只鸡炖汤,血水混在鸡血里一块泼了。炖汤时,顺道把沾血的衣料投进灶膛烧了,烧不完的埋进竹林。暗器都拿去酒窖,藏进靠里的酒坛。”
他垂眼看着昏睡的卫听澜,声音轻了下去:“再取两坛烈酒,干净衣裳,还有熏香……香气越重越好。”
*
澧京城中,官兵们还在盲目地乱转,一会儿有人在道旁发现损坏的飞爪,一会儿又有人在水沟里找到染血的黑衣。
这些混淆视听的线索东一条西一条,皇城营搜寻的方向早已被打乱。
统领程焕心急如焚,还是吉日楞点了他一下:“程统领以为,两国交好,对谁妨害最大?”
程焕怔了一下,明白了他的暗示——和谈成功,战事终止,影响最大的自然是卫家。
他立刻带了一队人马,亲自去卫府查探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,卫府上下只有卫听澜一人不在,其他人都没有外出。
高邈依旧蒙着眼,被于思训扶到正厅坐下,听程焕问起卫听澜的去向,他只哼笑一声道:“阿澜贪玩,老将军不在,他偷溜出去通宵作乐,我一个瞎了眼的废人可管不住。”
程焕面露怀疑:“今夜使团遇刺,死了十余人,偏偏卫郎君不在府中,这可有点巧了。”
高邈冷淡道:“怎么,你是想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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