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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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过脸和脚，她躺在床上。辗转反侧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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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全家福。说是全家福，其实是合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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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鱼不大喜欢回忆，对她而言，回忆不可怕。日渐模糊的记忆才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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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手术前曾告诉她，即使手术成功也会有后遗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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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认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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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。她闭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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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她而言，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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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有一个小小心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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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，能够找到他。亲自向他道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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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过身，脸冲着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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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，一定更加努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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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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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鱼起得很早。在拐角的早点铺买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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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渐渐转冷。她先用豆浆暖暖手，才插上吸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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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屋在郊区。不仅离城远，治安也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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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路有很多乞讨的。卫鱼总会从包里拿出几块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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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的，再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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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弯腰将零钱小心翼翼地放在老人的瓷碗里。老人连连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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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面红耳赤，像做了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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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出租屋到地铁站还有一段不远的路程。人烟稀少。夜里她都会绕路走，白天图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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