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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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手臂，她就顺势踮起脚尖。另一只手也在半空中仰着。生怕豆浆撒到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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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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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鱼稍微往前站了一点。他的个子实在太高了她踮着脚都很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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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同志，你行行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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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令越弯腰，卫鱼躲闪不及。他的脸放大好几倍出现在她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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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逗我好玩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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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冻僵。她使劲摇头，“我是认真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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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豆浆，忍痛割爱道：“这个，给你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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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动不动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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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说：“我没喝过，真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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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豆浆递到他的嘴边，方令越无动于衷。他用最后一点理智问她：“我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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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鱼只觉身体更冷了。她于是认真地打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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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脸盲症患者来说，世间没有美丑之分。而对于重度脸盲症患者来说，甚至分辨不了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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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他们而言，声音是一个人，而脸又是另一个人。她无法将声音和人脸合成一个生命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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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鱼认真地分析这张脸有什么特征。然后将脑海中储存的人名与之对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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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这个人的脸太干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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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黑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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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雀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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