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骂之外做不了别的事，还劝她忍下来，毕竟他还不想举家搬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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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之下，本来性情软和的程敏开始变得暴躁易怒，把罪过都归在程述的爸爸头上，同样的，也把被生活磋磨出来的仇恨与郁闷发泄在程述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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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实知道孩子是无辜的，但她就是忍不住。好不容易事业有些起色的时候，从天而降的债务压得她喘不过气，一直到现在都没还清，她没有办法给程述好脸色，因为一看到他那张脸，她就会想到他那没用的父亲，心头火起，打骂都是家常便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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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程述也从来都不反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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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他已经在竭尽所能地赚钱；哪怕他努力避免花钱，一套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也要继续穿，一双鞋子穿了两年都没舍得丢；哪怕他勤勤恳恳，任劳任怨，空闲时间拼命学习；哪怕他是一个让长辈极为放心的孩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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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家里，他还是不被待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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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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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妹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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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程述停下手中的活计，低低应了一声，又突然开口叫住她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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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悦可，那盒榴莲你吃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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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，曾经她们母女俩都是很喜欢吃榴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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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，”许悦可的声音冷得像要掉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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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这个能耐买，怎么不自己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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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述静默了一会儿，再开口，声音哑了好几个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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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自己赚的钱……前两天姑姑说很久没吃榴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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