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魂症,如今神志不清,已是忘了你,反将假扮你之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!如此,你甘心吗?便是亲眷尚在,你亦都不顾了吗?”
顾长澧原本坚定,不可动摇的心志被砰然一撞。他背脊挺直,头却未曾抬起。只因为他愧对父母。
当日北境的惨烈还历历在目,顾长澧咬牙,一双桃花眼浸红,他抬眸看向袁文春:“父亲您所思所念的儿子已死在北境。如今回来清河的是顾长澧。他是六殿下的心腹,亦是十万忠魂的将军。不是您一人的儿子。”
“你、你!是想不认我这个父亲?”
“非也。”顾长澧摇头:“父亲您自小教儿子忠君爱国,收回九州岛是民心所向,也是您毕生的抱负。当年,您因绢丝之案,不惜得罪权臣,被贬至此亦无悔,如今为何儿子继承您之志,您却百般阻拦!”
“沣儿,当年的绢丝之案如何冤情,我自知晓,清流一派尽数被打压,朝中已无正义可申。便是豁出去得一个死罪,又有何意义?”
“何论如今六殿下已殉城身死,你隐瞒不报,试图以身犯险,假作六殿下回京!”
“太子此人又是何等毒辣,若有朝一日你被发现,便只能得到一个死罪。”
只听袁文春将他日最坏的结果说尽了,顾长澧道:“儿子虽万死而不悔。”
袁文春脚下一个踉跄,慌乱摇头:“痴儿呀痴儿!早知如此,为父何苦教你良多!”
袁文春珍惜他性命从而道出悔恨之词,顾长澧闻言落泪。
可他脑海中,是挥之不去的北境困境。
“我三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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