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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要变天了……”
“可怜穆家三姑娘方才嫁入袁家的门,便遭此大祸,如今就连夫君也死了。”
清河城内,流言四起,都在猜测袁家满门困于大火之事,是天灾还是人祸,猜着猜着,便都能确定,袁家这是惹了什么不能惹的大人物。
顾长澧戴上面具,自袁府出来,袁文春瞧着儿子决绝的背影,脚踉跄着,不舍地追上去,他一把年纪,老泪纵横, “你站住!”
他往前走的脚步顿下来,回过头,在无人之地,终于喊了一声: “父亲。”
他双膝弯下去,随即叩首, “汀兰在此跪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,今朝廷有奸,北境有耻,太子有罪,汀兰有恨!儿子愿弃一身荣辱富贵,以身入局,为天下百姓讨个盛世,予祸国奸宦一个死路!”
他脊梁弯下去,袁文春颤抖着手将顾长澧扶起, “好,好,为父已知再拦不住你,你走吧……若有朝一日,你心愿已成,一定记得回来,我与你母亲等你。”
顾长澧缓缓起身,他转身走出去,随后翻身上马,再回头时,他与袁文春说: “父亲不必告知母亲我还活着……”
若他不能活着回来。
白发送黑发人,只一次便够了。
“驾!”
青年一袭白衣,手执长剑,他双腿用力,夹紧马腹,随着一道骏马嘶叫的声音,马蹄飞踏,衣袂迎风卷起。
从清河城出去,便是淄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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