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去买一碗热汤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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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无赖见了她直骂晦气，不说施舍，还一脚把她踹飞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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馒头和那一文钱也从钵里飞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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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不知忍着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，捡起钵，又去找馒头和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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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从哪窜出来一条野狗，叼住了馒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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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不知一瘸一拐跑过去，瞪着那畜生，她的脸小小的，衬得眼睛很大，黑白分明，射出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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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犹豫了一下，把馒头吐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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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起冻得发硬还沾了尘土的馒头，已经快三天没进食的黎不知毫不犹豫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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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冷硬的馒头里咀嚼出些许甘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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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不知道谢谙怎么样了，他还活着吗？他醒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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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阵阵，断腿还在抽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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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杀了那些人，”黎不知漂亮的眼睫低垂，咽下馒头，低声喃喃，“怎么杀呢？打断腿脚，割鼻挖眼，五马分尸，肉和骨头拿去喂狗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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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漆黑的瞳子里，没有伤心，没有痛苦，只有幽深如渊的厌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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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冷冰冰硬邦邦的最后一口馒头咽下，黎不知突然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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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角巷口，空无一人，只有青石薄雪，坠地枯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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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回目光，垂眸慢慢地站起，拖着断腿，捧着钵，继续在严寒里乞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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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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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峰烟雾缭绕，峰顶亭台楼阁一应俱全，恍若仙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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