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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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辞辞理了理衣裳，待在原地低头掰手指头玩。除了这样，她再想不出该怎样缓解眼前的尴尬了，想到将要面临的困难，她在脑中将组织好的言语预演了一遍又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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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外侯了小半个时辰。从脚底下到台阶那里有三十一块条石，其中十五块带花纹的，十六块不带花纹的。偶尔偷偷抬头四下里望，台阶上的廊柱上有四根，廊柱上刻画的是云纹和海浪……好漫长的小半个时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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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摇摇头，破例又进去传了一回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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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辞辞在心里暗暗夸奖了自个儿一回，翘首望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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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儿鸣了一声，随后有嘎吱轻响带开门，十二走出来，微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：“沈姑娘，可以进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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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，让出路来，无比庆幸自己这回总算不用绞尽脑汁想托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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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原先的位置走到这里需要二十三步。沈辞辞忐忑地跨过最后一道门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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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铃人，哦不，新来的叶知县背对她站着，穿件家常的绛色圆领袍子，站在那扇采光最好的窗子前，长身玉立，背影都被镀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光，宛若神祗。这位神仙一样的人物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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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辞辞揉揉眼睛，在离他三尺的地方站定，盈盈下拜：“民女沈辞辞，见过县尊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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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知县的声音透着冷淡：“起来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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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民女有一个小小的请求。”她偷眼打量，将请求两个字咬地格外郑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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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若是应了，民女即刻起来。”她跪地笔直，打定主意要故技重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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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接下来的一盏茶时间，除了这声冷清的呵，县尊大人他再无表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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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的把戏青天大老爷已经看破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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