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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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正中的位置，手头一刻不离公文。身如玉树，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超然姿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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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不疼吗？察觉眼前光线暗了。辞辞忙用随身的小簪拨了拨灯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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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无聊？”他突然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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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承蒙大人关照，民女不无聊。”她忙答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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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徊不理会她说的，把手中的公文递过来：“念给我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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辞辞像是接了块烫手山芋：“从头念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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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头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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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子顾长思，而立之年，今逢母丧，家中守制，不出。”她谨慎地念完第一行，想看一看叶大人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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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料双目交汇，那人道：“继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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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便继续往下念：“举子赵方龄，二十二，年初赴春闱，不第。闭门读书，以待来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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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子刘之，刘之……”再往下果然遇到拦路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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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堆熟悉的字里忽然扫见个陌生的字。辞辞放慢语速，在心里揣度这个字该读什么：“刘之，刘之叉？刘之，刘之错！”啊啊啊到底是刘之叉还是刘之错啊！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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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徊咳嗽一声：“刘之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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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子刘之爻，方及冠，嘉定十三年上京赴考，舞弊逐出，永不录用。长于诉讼，寄情乡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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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子李刘，三十二岁，官司缠身，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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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刈。”叶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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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子李刈，三十二岁，官司缠身，体弱多病，家道艰难。”往后几行再没有生僻字了。辞辞松了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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