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

伏压躯干，低吼连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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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纪沉关半点声响也无，乌云盖雪同时留意着前后的动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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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了几片瓦的屋顶投下几束光来，岁年的毛发尖都在发亮，如同根根刺手的银针，落了细碎的灰尘，乌云盖雪将所有微小的声音尽皆收入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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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咯哒”——纪沉关向前半步，鞋尖踢到了那柄匕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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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头滚出个含糊不清的字眼，似乎想要说话，岁年应激般猛回过头，向他狠狠龇牙哈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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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沉关的脚步顿住，把那匕首踢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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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捂住脸，双膝一软当场跪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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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年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住。纪沉关气息短促，哽咽道：“父、父亲，小妖是我、我的救命恩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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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泪俱下：“当年、儿快要冻死在野外，是这只小妖用、用体温护住儿子的心脉，儿子愚、愚笨，但还懂有恩必报，遇险救命之恩列、列十恩之二，若、若因此、利痛下杀手，不配为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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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纪沉关同居两年多，即使有识海传音石，这小子也是习惯慢慢吞吞地说话，这是岁年头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快的语速讲这么长一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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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他说的劳什子救命恩情，岁年完全没印象，便是他胡编乱造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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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载阁中一时安静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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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后，纪璒开口道：“那我问你，十恩之首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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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母养、养育之恩。”纪沉关深伏在地，尘埃与垂落的长发纠缠，交织成纵横的罗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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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答道：“文以载道，不容欺心，儿子读书甚、甚少，句句、句发自肺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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