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,也变得柔软起来。
渊主静静地看着他,看他勾起的唇角,看他扇子似的睫毛,看他眼中起伏明灭的光,渊主忽然就很想伸出手碰一碰青年的脸颊,看那触觉是否像想象中那样柔软。
但他只是收着手,平平道:“在渊里,它们活不了。”
嵇灵抬眸:“什么?”
“它们活不了。”渊主偏过头:“渊会吞噬一切的光,除了太阳真火,没有什么能照亮渊。”
邪神抱着手臂,安静的站在一边,视线落在缸中的水母身上,神色莫名有些寂寥。
如果说扶桑君生来就该统御天下,那么渊主生来,大概就该孑然一身,招人惧怕。
嵇灵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站起来,问:“有刀吗?”
渊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只当他是想铲水缸里的沙石,便递了把拆快递的剪子过去,却见嵇灵将刀口对准了手指,划拉开一个小口子。
渊主一惊,劈手去将那剪子,怒道:“你做什么?”
嵇灵没说话,顺从地让他抢走了剪子,哐当丢进床头架子,却在渊主要来查看他伤手的时候抬手格挡,侧身避开,将受伤的手指悬在了缸上。
一滴血落入了缸中。
金色的光芒顺着血液逸散出来,渗透进了水里,这光是如此的厚重,如此的耀眼,一时间,那些水母幽蓝的荧光,都带上了些微暖调。
“现在能活了。”嵇灵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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