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舒磨蹭许久，难堪地撤出脸，指着艾叶的衣服道：“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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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湿了？什么湿了？哪儿湿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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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叶顺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，才发现自己前襟打湿了一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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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 没 有 哭。”顾望舒一字一字硬挤道：“只是流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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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叶用看傻子的眼神挑眼斜瞄了他一会儿，“切”了声抬手只消拍了两下，分明融进布料中的水渍竟像着了瓷面般自己抖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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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又没说什么。”艾叶轻蹙了下眉，若无其事回道：“你不用与我解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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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这衣裳，用的不是你们人间的料子，脏不了，我也不嫌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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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望舒微怔了片刻，马上绷回脸去，剑眉细目芙蓉瞳刻在一张臭脸上，多少有些暴敛天物的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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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声道：“我今日欠了你个人情，你要我如何偿还为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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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呦，您可省省吧。”艾叶听着这句胁迫似的“逼还人情”，忍俊不禁道：“小事儿，不足挂齿，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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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叶伸臂打了个哈欠，一夜未眠的人可不止顾望舒一个，我也是跟折腾了一整晚啊，生火抓药的，清虚观内药品不下千味，名字一个不认得，只靠挨个嗅闻得鼻子都麻了，这会儿眼皮子发沉，多半刻都撑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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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没等他走出半步，就觉得袖口发沉，迈不动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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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低头，这人正薅着自己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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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小妖怪。”艾叶发愁道：“我说不用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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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喜欠他人人情，更不喜他人平白无故为我做事。”顾望舒茫茫望向前方无云晴空，视线一转，定定对着他的脸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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