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里头钻,吃睡都在东宫,一如他从前那般赖在东宫要陪沈星言,只是再也没有人能赶他走了。
秦尚死了,风吟染了疫病。
这东宫成了他的地盘,他想干什么再也没人阻止他了,哪怕他日日黏着沈星言,给沈星言读那些不正经的书也没人训他不要脸。
赵全每日把成堆的折子搬到东宫,那些折子无不例外都是要他赐死沈星言的,他不厌其烦的一个个批阅—闭嘴。
朝臣们看到折子上的“闭嘴”二字,险些没气吐血。
立春这日突然下起了雪。
东宫里燃着地龙,暖如春日,沈星言穿着薄衫,祁英一整日都缠着他,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了。
“阿言。”他将沈星言抱着坐在自己腿上,侧脸轻轻蹭着沈星言的耳朵,“太医说你可以沐浴了,快过年了,我带你去沐浴好不好?”
沈星言依旧没有反应,而他似乎也习惯了,欢欢喜喜的将沈星言扒光了抱去沐浴。
浴池水汽氤氲,祁英仔仔细细的帮沈星言洗了个澡,他赤着身子舒适的抱着那人靠在浴池边上,高大的身体与沈星言的枯瘦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他指腹轻轻的抚过沈星言腹部那道疤痕,在上面摩挲着,这道疤看着好多年了,伤的不轻,当时怕是连肠子都出来了。
他侧过头轻轻吻了吻沈星言的脖子,手指在腹部那道疤上轻戳了一下,柔声问:“阿言,这里为什么受伤?”
回答他的只有沈星言的沉默,而他也知道对方不会理自己,这个人从醒来后就好像丢了魂,只剩个听话的躯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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