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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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鲤指了指案上堆的乱七八糟的书山，“那些书，以前我爹总逼着我读，我却一个字也不愿意看，现在我全看完了，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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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前老是闯祸气他，从来没平心静气地和他说说话，见面就吵架。我还老是盼着他去戍边守关，因为那样就没人像他一样管我管那么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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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，我是不是特别没良心？我爹他是不是很失望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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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鲤声音越来越低，终于变成了压在喉咙里的哽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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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钤虽然年幼丧母，但那时候年纪太小，根本没什么记忆，自然也提不上悲恸。如今看着周鲤埋头掩泣的模样，他竟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。只能把人轻轻地搂到怀里，把自己身上的体温传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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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相拥了不知多久，萧承钤才发现周鲤靠着自己的肩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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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扶着周鲤的腰，把他放平在床上，盖好被子。便在床前一直守着，看了好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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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鲤的确是瘦了，刚才摸到他一节一节凸起的背脊，几乎觉得硌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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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虽未曾到过漠北，但关于战事的一举一动，他都掌握得清楚。他知道周鲤这三年的功勋是如何拿命换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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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鲤难得好梦一宿，醒来时颇觉神清气爽，仿佛几辈子没睡过如此安稳的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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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睁眼，发现身旁有人，他微微侧头。说来也怪，光线模糊，他却一眼认出是萧承钤。萧承钤像是怕他跑了一样，紧紧扣着他的手。就这么陪了自己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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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蒙蒙亮，屋里屋外一片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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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醒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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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钤觉察到身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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