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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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烧红的刀刃，落在晏归尘眼中无异于悬在头顶即将落下的利剑，足以斩断他至今为止得到的一切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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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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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归尘浑身颤抖着出声，声音嘶哑无比，他看不清楚青檀的脸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眼角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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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……别、别这么对我……唔……师兄，求你……别放弃我，求你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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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过的，让我跟着你……下一个新年，我们还要……一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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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，你……呜呜，你说过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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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素来内敛，就算是哭，也只是无声地默默掉眼泪，鲜少有这样情绪崩溃的时候，泪水大颗大颗地沿着眼角滑落，混杂着脸上未干的血迹，竟像是在流血泪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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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即便如此，他也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字的回应，楚青檀始终沉默着，仿佛对他的崩溃冷眼旁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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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光模糊中，他看见楚青檀缓缓举起了手，鲜艳的火光流淌在他的脸上，划出一道明暗清晰的分界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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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归尘的胸腔里，似乎有什么正在跳动着的东西慢慢死掉了，他的眼中流露出无边无际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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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嘭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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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青檀的手臂挥下，发出一声闷响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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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归尘瞳孔骤缩，感觉到对方冰冷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脸庞，拭去泪痕的动作让他感到无比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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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青檀哑声道：“别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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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在晏归尘怔然的目光中，他的身躯缓缓倒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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