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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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叫‘算是’？”霍骁问，“人死了，遗体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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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遗体……没有……”裴纪也捂住耳朵，“他掉进河里了，没有遗体，没有……不要再问我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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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退了两步，贴着书房的门，无力地滑坐下去，蜷在门边，小小的一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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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裴纪也似乎比他哥裴泽要瘦一圈，裴泽本就够瘦了，裴纪也像是只有骨头，看上去倒有几分我见犹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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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泽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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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认知让霍骁不太愉快，他很难去形容自己此时的想法，只觉得不太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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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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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蹲了下去，蹲在裴纪也面前，捏着对方的下巴端详。不得不说，裴纪也有着一张仿佛是上天恩赐的脸，而且，霍骁发现，那层白皙到仿若透明的皮肤十分脆弱，只需要轻轻用一点力，就能留下红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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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是一个人格低贱、会做出勾引哥哥好友这种事的烂人，但至少足够有自知之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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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至少这张脸，确实是能卖出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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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可我并不想买阿泽的皮囊回家。”霍骁说，“你知道今天的宴会是什么主题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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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双仿若林中小鹿一般单纯——至少看上去很单纯的眸子里写满了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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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流社会常借着各种由头举办宴会，其主要目的是人情往来，或是社交。以往，像他们这些并非宴会主角的小辈很少会去弄明白宴会的内容，到场无非是蹭吃蹭喝，大家聚一块玩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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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宴会，裴纪也原本也有一张邀请函，可他父母出了事，有很多看不惯他家的人大概正等着他露面，他本是不打算来参加的。谁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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