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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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纪也！”霍骁提高声音，满脸怒容，“你不配提起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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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他的愤怒不同，裴纪也始终平静：“我没想提的，但你如果没想让我偿命的话，我觉得我这些年给你的陪伴足够偿还了……哦，当然，也许你不需要我的陪伴，那换种说法也可以。你喜欢哪种说辞，‘泄谷欠工具’或者‘石圭月交娃娃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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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骁高高扬起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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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被打，裴纪也索性闭上了眼睛，可他等来等去也没等到那一巴掌落下，便略带疑惑地睁开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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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骁双眼通红，攥着拳站在那儿，像是被气得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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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从前，裴纪也这时该揪心地道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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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只是看着，无波无澜，像口凿成千年的古井，再起不了波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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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就听见霍骁低低地说了一句：“……要走？你想得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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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纪也叹了口气：“你这样，和靳路云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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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拿我和他比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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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不让我离开，他倒还比你好些，”裴纪也居然还浅笑了一下，“至少，他说他爱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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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骁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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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我走吧，霍骁。”裴纪也低下头，“我不想再继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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尴尬的沉默横亘在病房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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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霍骁终于重新开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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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……你先去做手术，先做手术再说。”他的声音还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、不自觉的颤，几乎是强压着在保持冷静，“想离开，至少得先活下来……活下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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