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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辛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,自以为能平静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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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面对外人的时候,他的名字叫“阿欣”,那些年纪大得足以做他爷爷的老男人会挂着一张令人作呕的笑脸,甜蜜地喊他“欣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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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偶尔会给他用药,他纤瘦,体格单薄,胸部隆起薄薄一层,声音也一直如少女般纤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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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他年满十六岁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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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总不记得他生日,将他的拍卖会安排在了三个月后,而这天,阴暗又乌烟瘴气的地下室内正有一群人嬉皮笑脸、人声鼎沸地拍卖一位少女的“绽放之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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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少女名叫“阿星”,读来和阿辛的名字很像。阿辛知道她是两年前来的,从进入馆中,就一直被母亲关着,时常会有负责教导的阿姨进去,然后里面就会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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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辛以为她懦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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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料,在拍卖如火如荼的时候,他在后门口撞见了阿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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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妈妈的孩子。”两人相见,是阿星先开的口,她的目光中充斥着警惕,但不知为何,阿辛并不觉得自己怕她,“你会告发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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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辛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楼梯,低声答:“你一走,会有很多人受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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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管不了。下北区的查理对我志在必得,但他是个变态。”阿星顿了顿,“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,是阿宁跟我说的。她伺候过查理两次,第一次她哑了嗓子,第二次她断了腿。如果查理买到了我,我会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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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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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辛不说别的,不说放她走,也不说要去告发,只是沉默地看她。阿星想了想,问他:“我都计划好了,我今天非逃不可,我不敢让你回去,如果你去告发的话,我逃跑的时间就不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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