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人人都认为朕宠你,朕是不是该给你升个位份,不然你如何当得起一个‘宠’字?宝林如何?抑或才人?”
姜采女仍是垂眼低头,边为五彩缕编系最后一颗珍珠,边嗓音无温地回道:“不敢当,至死都是采女,这是陛下自己说的。”
圣上就是在这时忽然冷了脸色,劈手夺过姜采女手里的珍珠五彩缕,就遥遥扔进了榭外的莲池中。
圣上冷脸令姜采女入池找回,姜采女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,甚至神色都没有丝毫波动,就起身眉眼淡然地走进了水中。
似乎哪怕半个身子浸在水池里,也比不得不待在圣上身边要好。
眼看日色西斜,池中的姜采女却迟迟未能寻回珍珠五彩缕,仍在池中艰难跋涉着,大半衫裙凌乱湿贴在身上,风过时似是瑟瑟发抖。
周守恩想她病好才没多久,今日这般一折腾,弄不好又要大病一场了。
若是真病死才好呢,周守恩默默心道。
若在清晏殿那夜,圣上直接将姜采女处死就好了,死了,再喜欢再痛恨也都烟消云散了。
不似现在,姜采女似成了圣上的心魔,是圣上心口的一处毒疮,天下间无药可医,只能一日日地溃烂下去。
正默默忧思时,周守恩见永宁郡王竟朝此地走来,忙恭禀圣上道:“陛下,永宁郡王来了。”
萧珏近前来向皇叔行礼后,皇叔就含笑赐座赐茶,笑对他道:“御膳房近来新弄了几道点心花样,味道尚可,你尝尝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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