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

宿命的双眼，十指不知何时扒上了城楼，粗糙的沙石磨过皮肉隐隐发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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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百年前，他以为自己修改了人族宿命，制止姬水月“渡世之咒”灭世，而姬水月临死前狞笑着问他：“你以为我没有后手，全然信你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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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，非是恶毒的诅咒，却字字诛心，全盘否定了风澈一生倾尽全力所做的一切，几乎击垮了风澈的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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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术可窥见即将发生之事，却无法看破更改了宿命之后，会发生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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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拼了命，也要最后算上一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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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卦，卜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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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着万千雷劫，他明知必死，却还是要知道最终的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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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相信人族气数将尽，可卦象横在他眼前，一遍又一遍地显示，他只将灭顶之灾延迟了三百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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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大厦将倾，身先士卒的，便是这守城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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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嘴里默念着风氏祖训，压下自己的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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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即使看了，也没法再去承担改宿命的劫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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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定了定心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：“姜少主，此次兽潮多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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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叹了口气：“自边城城外禁地戾气外散开始，已经一十六日了。”他指尖抚上禁制，形成点点涟漪：“如今只是凶兽暂退，下一次恐怕来势更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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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神色愈发沉重，眉间几乎揉作了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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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默默看着风澈的表情，轻笑一声：“风小友，不必如此担忧，此前边城在我管制下经历大大小小五十次兽潮，比此次凶险得多的比比皆是，但也全然安全度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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