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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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裹着被子倚在床框上，眼睛紧闭，明显是又睡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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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子厚重而且过于宽大，估计是他爬起来喊“进来”的时候将被子也裹在了身上。现在他坐着睡着了，被子正好将他堆成了一个球，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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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头上呆毛翘起，睫毛时不时地颤一下，似乎睡得很不安稳，轻轻皱着眉头，嘴微微嘟起，上动下动着还念叨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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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收敛了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，没有背负沉重枷锁的紧绷感，没有受伤满身血污的破碎感，更没有强撑镇定的空洞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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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简简单单纯粹的模样，是十七岁之后他再未露出过的童真，是一切回归正轨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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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想起学堂里无数个夜晚，他噩梦缠身，睡不着凑到风澈床边，月光下看见他的睡颜，和现在的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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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看着他恬静的脸，迫切地想听听风澈说什么梦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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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奇地俯身低耳，含糊的口水音带着一股风澈刚吃的糕点甜香，二者交织冲进了他的感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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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不自觉凑得更近，然后听见那个睡梦中还有点软的声音说：“卫老头，你个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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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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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临立马直起身子，装作对风澈骂人的梦话一无所知的样子，没有一点儿偷听的心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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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这么静静站在床边，看着风澈，一直到了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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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睡饱了打了个哈欠，抻了个懒腰，揉揉眼睛，光影交错间，目光正好和姜临对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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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愣了一下，上下打量姜临半天，确定不是幻觉：“我靠？姜临你咋在我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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