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

他只见过风行舟将冬转春，却没有听过风家四时替换法阵将夏转冬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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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行渐深，皑皑白雪没过他的脚踝，经过假山，越过回廊，到一处凉亭时，风澈感受到了那道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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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脚步顿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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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百年里，他想象了无数次他与风瑾的重逢，如今却只能借着他人的壳子，隔着层层伪装，来偷偷看兄长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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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尖转了转，那道身影就这般轻轻松松地落入他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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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瑾坐在石桌边，背对着风澈，墨发披散，满身素白，肩膀上搭着一身雪白的狐裘，随着他端起茶杯，狐裘伴着他手臂下滑，露出一截苍白细弱的脖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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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一般的黑，玉一般的白，二者相撞，竟让眼前之人产生一种素净的视觉冲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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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到脚步声，微微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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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形状昳丽的眼中透着温润斯文，远山含黛的眉轻轻蹵起，淡色的唇带着方才饮过茶的水迹，缓缓吐出一团缥缈的水雾，模糊了他那一身的病弱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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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漫天飘下的鹅毛大雪，风澈看着几乎要融入风雪中的风瑾，垂眸遮住自己眼里的水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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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低头走上前去，向他一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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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瑾默默受了这一礼，随后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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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满身药草的味道伴着风雪的冷意，丝丝缕缕传来，风澈只感觉风瑾渐渐走近了，然后他那双瘦削的手轻轻托了自己的指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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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起身，不敢抬头，敛着眸子看着脚尖，听见风瑾说了句：“跟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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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跟着他的步伐，一路上思绪纷飞，盯着自己一步一步反复换在面前的脚尖发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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