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节

少年自小见惯了生死人性，自然不懂这人为何一腔善意，然而风澈觉得少年说得没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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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姬家，这份善良是杀己的利器，如今他靠着修为侥幸存活，却不能代表他投身于世间还能无往不利。心怀善意没有错，但若是一味善良，对旁人不会有什么影响，只会让他自己死无葬身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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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这人不改，迟早会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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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自己笑了一声：“哎，你说，我要是变了，那还是我吗？”他顿了顿：“如今看似边境无恙，实际上早就疲乏，若姬家入场，苍生的选择会多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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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来给你选择？苍生么？人性么？向善之心么？此事若有一丝偏差，死无葬身之地，能给你选择的只有轮回。”少年气呼呼地喊了几句，蹲在地上又开始生闷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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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少年的头：“其实轮回也没给过我们选择吧，了却记忆，哪管生前身后，即使灵魂相同，经历不同记忆不同，之后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。能给我选择的，只有这一世的我自己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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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低声犟了一句：“不可能，灵魂相同，我说是你就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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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摇了摇头：“不是了，人死了就是死了，入了轮回，就是斩断了此生的羁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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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仍然坚持，忍不住愤愤地驳斥：“不对的，就是一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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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听到自己哈哈哈笑了一会儿：“你还真是偏执。人死如灯灭，死了就是死了，不然人们也不会执着于当世，想要活得更久一点。我只会珍惜当世，去做这一世想要做的事情，死了就死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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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澈醒过来时，晌午热辣的日头照进来，落在他一截腕骨上，而他的情绪还停留在记忆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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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觉得随着记忆碎片逐渐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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