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节

久了，感觉好奇怪。明明人们那么厌恶痛苦，可临死之前，总要扬起一抹笑意。像是昙花，像是曼陀罗，足够短暂，却让他上了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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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从未见过，也不曾拥有的，从痛苦里开出的生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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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想拥有，可他想象不出，也死不了，即使见不到忘川，就索性为自己模拟轮回。扮演一个人生老病死，然后再从头开始，不断给自己崭新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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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到最后，他越觉得无力。他终于明白往生咒为什么要称作是“往生咒”，他没有痛觉，甚至都不能称作是一个完整的人，还要以人的形态长存世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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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一个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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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次他给自己的身份，是一个小乞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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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追求真实和完美，他跑到了中州腹地，这里有最罪恶最疯癫的一切，简直是他想要体验生活的最佳场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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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这里待了十年，每天偷东西挨打，死了又活了，他本来已经开始厌倦，但这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，只能走完这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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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人总要有点追求，倘若没有，也要给自己立个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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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的姬子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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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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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看了太多扭曲罪恶，人类本就是一群利己的生物，痛苦是枷锁也是恩赐，不然他们怎么能懂趋利避害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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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个人，不惜暴露自己，还莫名奇妙救了他。不仅想要带他回姬家，还说要照顾他长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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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不该打破轮回的计划，可看着那双眼，莫名生出了兴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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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知道这个人痛苦起来，会是什么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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