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节

;他原本温润如玉的五官变得狰狞扭曲，像是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，嘴里还在神经质地念叨着杀，仿佛疯得已经不认识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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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恍惚了一瞬，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荒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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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一直早就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姬子诺的打算，以为他早在八百年前的酷刑下尸骨无存，魂魄即使没有化作飞灰散尽，都再也回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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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杀了很多人，浑身缠满了业障，后来姬之遒重新给了她希望，让她这些年里不必再纠结于哥哥的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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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债就该血偿，她不去杀了所有人，总觉得不甘心，可每每想要狠下心来开启“渡世”时，又记起了年幼时候哥哥的教导。所以几世都在煎熬地等待，想要问清楚哥哥究竟恨不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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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当姬子诺说要开启“渡世”，她几乎毫不迟疑。她被哥哥的转变蒙蔽了理智，如今清醒过来，终于看清了自己酿成的后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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戾气已经把姬子诺折磨疯了，她为什么现在才看清这些？还去想报不报仇？那些仇恨，哪有哥哥的想法重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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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实，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，以及，给他正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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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来没想过把他逼成这个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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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私自利，口口声声为了哥哥好，替他杀了很多人报仇，甚至将屠刀送到哥哥手里，却没想过哥哥愿不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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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头来她还是害了哥哥，和哥哥信的世人、到头来背刺的世人，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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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来不是一个好妹妹，小时候不听话，哥哥总会原谅她，甚至临死前也要嘱托好一切。她没有达到哥哥的期望，更不指望他可以原谅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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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教她学会放下，她小时候做的很好，长大后却只想把所有东西抓在掌心，现在看来，除了加速这些东西流逝，或者毁了这些东西，也没有让她得到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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