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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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枝难捱坠痛的眩晕感，指尖抵在起雾的车窗闭了闭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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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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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声喃喃, 嘴里只会重复这一句, 宛如没有灵魂的人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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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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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婚是她提的，如今这个境地, 是她亲手造成的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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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和陆放讲述这段时间自己究竟多伤心多痛苦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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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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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再剖白自己, 生怕她反复无常的态度会让他生出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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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听他宣判他们的关系结束，就已经足够让她难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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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她自认为和他提出分开时足够温柔、理智，如今境况对调, 她才真正体会到个中滋味, 明白那晚陆放口中的“残忍”究竟有多少份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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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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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马上准备去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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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放没应，只问她，好像刚才那点情绪波动已经荡然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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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揭过，许枝心里的恐慌和痛楚就越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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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已经极力忍耐, 眼眶里破碎的情绪还是满溢着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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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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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放默了几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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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心微蹙，微末地叹：“只会说这一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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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复读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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