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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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十几年了，”白宜年垂下眼，似乎回忆起了什么，自言自语道，“她在的时候，总是对我说，我千万别想着要去争什么，也别想着跟那些人一般见识。她只想我健康，平安，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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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这话，听上去模模糊糊，不明其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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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裴宴结合反派背景，终于明白过来。白宜年分明是个极其聪明，城府极深的人，为什么从小任人欺负也不反抗，长大后在浔阳磋磨多年才回京，以至于失了先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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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的母亲恐怕死都没想到，白父分明有那么多不被承认的私生子，却看在她是初恋的份上，把白宜年接回白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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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以为自己死后，孩子会在福利院长大，也许会被收养，也许不会。但以白宜年的聪明，他不去争白家的东西，也能过得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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争抢反而会招惹祸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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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是白宜年母亲对白宜年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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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白宜年被接回白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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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对他来说，变成了锁链与诅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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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争，不能跟白家那些人一般见识，要藏起自己的蓬勃野心，否则就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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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看着他那只灰蒙蒙的，看不见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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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话的时候，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，他的目光有多么厌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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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的，裴宴忽然想起了姬凭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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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，姬凭阑也是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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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上不显，但黑沉眼眸深处，燃着灵魂之火，蓬勃野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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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入宫时是建昭四年，彼时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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