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视作芒刺在背的小儿子,早有了搅动风云的本事。而更可怕的是,他比及谈二更能豁得出去。
谈宴西给谈振山指了一条路“你叫大哥过来,我跟他聊聊。聊得好了,我回去接手这烂摊子,也未尝不可。”
约定了一个日子,谈宴西回家去了。
在老爷子的老房子,那枣树成荫的庭院里。
日光尤为炽烈,谈宴西站在井边,摇轱辘打井水,倒在一旁的白瓷盆里。
那里头装了半盆子的草莓。
反季节的水果,却也各个鲜艳饱满。
兄弟两人,应当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、平等地聊天。
谈骞北此趟过来,十分愤怒屈辱,却又不得不隐忍。他是大局为上的人,他自己的前程、谈家的整体利益,是他首要要考虑的事。
固然,他能叫谈宴西不好过,可除了谈宴西,谈家现下的状况,就真没法收场了。
这一回,他由来嫌恶的弟弟,用实际行动证明了,他不是他的副手,他同样能做决定谈家未来走向的那个人。
谈骞北坐在院里的石凳上,瞧着谈宴西在那儿清洗草莓,穿一身白色衬衫,衣袖挽起,气定神闲又慢条斯理。
谈家各个都焦头烂额,独独他一人,清闲散漫得很。
一会儿,谈宴西将洗净的草莓,丢进一只玻璃碗,走过来,递到谈骞北面前。
谈骞北冷冷地瞧着他。
谈宴西笑了笑,不勉强,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,捡了一枚草莓,扔进嘴里。
谈骞北说“清闲够了,回去管事吧。”
谈宴西掀眼看他“是父亲的意思,还是大哥你自己的意思?”
谈骞北面沉如铁“你兴师动众做这一摊子事,就为了羞辱我?”
谈宴西笑说“那就是大哥意会错了。我不过是在赌,并且赌对了。赢家总该有点奖励。”
谈骞北说“父亲亲自请你回去还嫌不够?”
谈宴西笑说“我真只想跟大哥说两句心里话,没别的意思。换做以前,你能耐心地听吗?”
谈骞北抿唇不言。
谈宴西音色平淡“我知道,大哥由来视我为一桩罪孽。但如果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,谁不愿意声名清白地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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