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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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、我的眼睛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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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永俊朗的脸庞流露出绝望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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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经一个多月了，我的眼睛只能看见男人，却看不见女人，只能听见她们的声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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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困扰得心烦意乱，得罪不少熟客，出门还处处撞着。不论是三岁小女娃，还是八十岁的老婆婆，他全都看不见，撞倒撞伤不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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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，他甚至撞着刚下轿的新娘，惹来众人责骂。他落荒而逃，耳里还能听见新娘的哭声，愧疚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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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要不是有个中年男人来找，要他带着胭脂，还领着他进木府，他根本不敢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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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此骚动，银杏树下的姑娘停止了舞动，也朝刘永看去。庭院里的树与花都安静下来，忍着兴奋不敢再动。她的小脑袋微微歪着，乌黑的大眼眨了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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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左手香要他入府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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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问向中年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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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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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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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纤瘦女人缓步走来，肌肤白中透着青，长发墨绿。她原本全盲，直到不久前才得到一双眼睛，从此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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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他贩卖的胭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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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香接话，虽然有了双眼，但神色仍清冷如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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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男人不需吩咐，取了刘永的胭脂，交到她的手中。两人的默契好得不需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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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抹胭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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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问着，好奇更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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