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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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间，鸟叫啾啾，虫鸣唧唧，交织晨曦轻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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岚烟未散，周遭淡蒙，曦月诠卧在薄裳之下，状似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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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争跌坠在梦境里，尚未苏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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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醒来，急欲想醒，因为她知道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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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梦，这一日，这一景，即将带来的，破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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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无法动掸，在梦境里，张开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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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眼，看见温琦如，大腹便便，坐在竹桌旁，啜饮山泉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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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琦如语带埋怨，神情亦是淡淡不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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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是‘山中无甲子，寒尽不知年’，曦月姊竟连我怀孕七个月都不记得了，一看到我，还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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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，过了那么久？”曦月是当真很诧异，才会看到温琦如浑圆的肚子，怔得说不出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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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未曾细数日子，在竹舍的岁月，轻悠似流水，并无计算的必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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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曦月姊一回都没来瞧过我，唉，咱们姊妹情谊，已不似以往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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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没有回话，应“是”太直白；应“不是”又虚伪，不如静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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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婚宴那日，你没来，当晚，卿哥与我大吵一架，若非我怀着身子，说不定他便会动手掌掴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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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当晚，大发雷霆的是她，见习威卿整夜失神，一时怒火熊熊，将习威卿抓出满脸伤，温琦如仍能说得仿佛委屈小媳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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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止新婚之夜，她与习威卿几乎日日吵，争吵的主因，难脱温曦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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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好，在幽林雅舍中过得好惬意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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