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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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陈一手把她压进胸臆，唇贴近发旋：“那就别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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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具安抚的嗓，低低吐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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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成平时，曦月心中阴霾，定已被拂去了，可今日，她有些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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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恨那些妖物，真的好恨若不是我力量不够，不足以为爹娘报仇，我真恨不得——除尽天下之妖，教它们不再害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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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藏在心底深处的仇恨，如此鸷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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揪绞于勾陈衣袖间的柔荑，倾尽了气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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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背上碧色的青脉，偾凸可见，却又微微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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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又惧又恨，复杂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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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强忍泪水，不愿落下，仿佛只要不哭，就能战胜对妖物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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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懂，世上为何有那般恐怖的东西残忍、无情、以猎食为乐——老天爷怎会制造出这种妖物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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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世，投入哪种娘胎，谁都无权选择，入人胎，做人；入犬胎，当狗；入妖胎，便是妖娃。做人、做狗、做妖，皆没有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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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陈轻语，拍抚着她的力道，像哄小奶娃入睡般，软而绵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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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残忍无情，哪是妖物的权利？人，虽不食人，但也杀人，殊不见战乱之际，杀得比谁都狠，难道你会因而仇视所有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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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一样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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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不一样？都是杀人呀。妖物起码是为‘食’。人却是为‘胜’，要真论‘残忍无情’，妖还太生嫩，望尘莫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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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闻言，抬起头，带些讶异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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