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回世难言徒自苦情怀愁锁倍堪

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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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听得一缕柔和的萧声随风飘来，越来越近。那轰轰发发的瀑布轰鸣，竟是压它不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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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华吃了一惊，不但惊奇于吹萧者深厚的内功，更惊奇的是这人所吹的曲调，他好像是什么时候曾经听见过的。萧声柔和悦耳，好听极了。端的有如“间关荤语花底滑，幽咽流泉下水滩！”吹的是江南曲调，好像把人带到了“暮春三月，杂花生树，群蓉乱飞”的江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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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记忆在心底尚未模糊，山明水秀的江南，杨华也是曾经到过的，不过那时不是茑飞草长的暮春，而是“已凉天气未寒时”的暮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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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来了，七岁那一年，宋腾霄把他从父亲的“灵堂”之中从他的姑姑手里夺去，带他到江南去找他的母亲。宋腾霄喜欢吹萧，一路之上，就曾不止一次吹过这个曲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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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清脆的女声按拍低吟，与萧声相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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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画船载酒西湖好，急管繁弦，玉盏催传，稳泛平波任醉眠。行云却在行舟下，空水澄钩，俯仰留连，疑是湖中别有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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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群芳过后西湖好，狼藉残红，飞絮漾壕，垂柳栏杆尽日风，绔歌散尽游人去，始觉春空，垂下帘拢，双燕归来细雨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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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曲调，前一首是游兴方酣，充满欢乐的气氛；后一首是“群芳过后”则不禁令人有萧瑟之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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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华不懂审音辨律，却也感觉到了乐曲的情绪，不由得暗自想道：“不错这正是宋叔叔当年吹奏过的曲子。但当年是在江南，江南的风景可以西湖作为代表，在江南吹奏吟咏西湖的曲子，那是自然得很。但此处风光却与江南迥异，宋叔叔为什么还是要吹奏这个曲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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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声嘎然而止，那女子道：“霄哥，你还是念念不忘西湖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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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华躲在岩石后，向上望去，只见一男一女，在瀑布的上方，并肩而坐。那中年男子果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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