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亦舟记得他们谈恋爱的一年当中,苏温言没有对他发过一次火,哪怕是他有一次不小心弄脏了他刚画好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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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唯一一次吵架,还是他单方面地指责苏老师不爱惜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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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于他不知道苏温言生气时是什么样子,更没在他口中听过“滚”这种字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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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他才知道,原来苏老师骂滚的时候,也是不带感叹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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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温言:“没听明白吗?你是哑巴,又不是聋子,我让你从我家里滚出去,别再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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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好,我滚,”俞亦舟后退一步,垂下眼帘,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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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人需要你的道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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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亦舟抿了抿唇,什么都没再说,转身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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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关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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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温言靠上轮椅背,将脑袋后仰,只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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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陷入一片寂静,洗过还没切的菜放在案板上,从冰箱拿出来的肉正在水池里解冻,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随意地搭在桌边,像是拿出来准备穿又没穿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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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温言望着天花板,只觉身心俱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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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么久不敢向俞亦舟询问失约的原因,是怕提起他不愿提起的事会害他跑掉,却没想到,最后是自己亲手把人赶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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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,他好像太冲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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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后悔直接把人赶走,却又不想现在就叫他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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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该怎么掰正俞亦舟认死理的死脑筋,或许他根本没有立场,说出一些劝他不要在意的话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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