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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堂!”
贺念璠从床上惊坐起,被子一掀,急忙下床套好鞋袜,胡乱地漱口擦脸,这一波动静不可谓不大,林弃茫然地支起身子,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环顾四周,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不在会稽府中。
“几时了?”
“卯时,姐姐,我要去学堂,若是你觉得困不妨多睡会儿,府中没人会吵你的。”
“学堂?”林弃强打起精神,招呼即将出门的贺念璠到身旁,“这么急,你的发髻梳歪了,也不怕被人笑话。”
贺念璠刚要跨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,她跑到小桌前拿起铜镜一照,两股发髻发量不均不说,还一高一低,若不是姐姐提醒,今日到学堂中一定要被大家取笑。
“你过来,我帮你。”
大周朝的乾元女子在十五岁这年皆要行及笄礼,此礼行过后可自行选择束发还是挽髻插笄,等到二十岁,还要再行冠礼加冠赐字。贺念璠才十三,梳的自是简单的双丫髻,林弃解了她的发绳,仔细将稍显毛糙的长发梳到底,复又顺着发缝梳成均等的两股,在额边用发绳再度固定好,
“这就好多了……不过你先等等,我也要与你一起去。”
早膳是阿想姑母准备的,是蠡渚特有的肉燕,皮薄馅多,只需倒入沸水中煮至浮起,加稍许的酱油、醋和食盐,再撒上一把葱花就可以吃了。
蠡渚人喜酸,在蠡渚长大的贺念璠自不例外,肉燕才端上来,醋就跟不要钱似的倒了好几勺,可怜林弃不知道其中的讲究,学她的样加了几勺醋,被酸得喝了一大碗水。
“念璠,薛小姐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朋友?”
阿想昨日有事不在府中,晚上回来又没碰到,今晨是第一次和林弃打了个照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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