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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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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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昌看着狼狈的洛怀珠, 慢慢起身，脚步舒缓踏出木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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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屋前站定，却依旧处在暗影之中, 不在尘埃浮游的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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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某可当不得林娘子这一句阿舅。”他隔着暗卫的保护, 垂眸瞧着对方，“林素玉，林韫, 你说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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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怀珠轻笑两声，盘着的腿动了动, 惹得脖子上的横刀越发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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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两把甚至将她脖子表皮割破，刀身染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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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却浑然不在意，只“嘶”一声，像是劝诫一般，用一种懒洋洋的腔调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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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紧张，我都被你们抓了，还能如何动弹，不过是盘腿不舒服，舒展一下筋骨，换个姿势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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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怀珠将腿往前伸展一些，看向谨慎后退一步的沈昌，捡起柔柔笑意，“阿舅说，可是这道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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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昌眸子黑沉下来，成日挂在脸上的儒雅慈祥面具，已经被他抛到脑后，不屑拿出来做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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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人不说暗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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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刚开头，洛怀珠就“噗噗”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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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昌黑眸愠色压抑，下颌线绷得死紧，像是能割破人的咽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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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瞳孔微缩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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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。”洛怀珠清了清嗓子，脸上笑意难藏，嗓音更是带着颤动的笑腔，“就是觉得，我们两个生在黑暗之中的人，说自己是明人，有些好笑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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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己身份已埋葬，沈昌更是连心都黑得能滴出墨一样的颜色来，整个人就是在污水横泗的阴沟里长出来的毒草，竟有脸说这样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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