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节

望日光，见檐角伸出干瘦枯枝上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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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，下一刻就会被卷过的秋风，“咔嘣”一下折断，坠落地上，变成谁家柴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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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开口的语气，不免沾上几分悲凉：“谢侍郎，你我分明见过那张招供画押的纸，不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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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可以给林澈一家平反，恢复林家声誉的纸张，就曾经在他们手中辗转过，一字一句，墨透纸背，几乎要化作红血流淌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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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景明下阶梯的脚步蓦然顿下：“纵然如此，”他脚尖往下压，一步步迈下阶梯，回首看傅伯廉，清明眼眸倒映着门上高挂的“执法持平”四个大字，“你我又能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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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词从他手中到唐匡民手中，再从唐匡民手中到傅伯廉手中，期间并无他人干涉，更无人能动手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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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林家案子供词撤走的不是他们，那就只能是唐匡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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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上不想让林家翻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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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，他们臣下又能如何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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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侍中看着那双眸子，心里瘪着的气，骤然倾泻流淌，滚了一地，却无法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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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非……”他几番开口，几番哽咽不能语，“就这样让伯谨背负着冤名，地下也不得安宁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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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他往后下到黄泉，要如何面对故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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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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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脊背佝偻下来，褪去与谢景明针锋相对的锐利姿态后，才显露出几分苍老的模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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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景明咽喉滚动几番，朝他揖礼：“侍中累了，早些家去歇息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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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牵走长文递来的缰绳，打马向潘楼方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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