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坏小娘呢?”
若说谢蘅这样想,也不是没缘由的,他家那一团乱账,刘俭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。
谢蘅他那个早死的爹,是个风流浪荡子,不知与多少女伎搅缠在一起,家里妻妾多得能开好几张席,光是私生子在外面就有好几个。
谢蘅从小跟着他母亲袁夫人见多了男女之间的腌臜,也见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污糟事,母亲受过的委屈,流过的泪。
别看他一副好脾气的温润君子皮,风度翩翩怜香惜玉,从不跟人红过脸,实则畏女如虎。
刘俭:“不过我觉得你对慕娘子是不是有点偏见?她哪里有你说得这样差。”
“我可不管。”他大笑一声,率先拨牛冲了出去,“这次她店里开业我定也要准备上一份贺仪庆祝去的。”
独留谢蘅驾着牛,眉头打成了个死结。实在想不通怎么不管是刘俭、王道容还是王公,都对这个庶人女子如此另眼相待呢?
难道这女子身上真的有什么奇特的魅力不成?
将面馆的事大概处理妥当之后,慕朝游终于能抽空履行自己之前的约定,单独设宴给王道容赔罪。
她本打算在建康知名的酒楼订上一桌酒宴。王道容以为不必这么麻烦,在家中招待即可。
这让慕朝游又犯起了难。
王道容是王家金莼玉粒养出来的宁馨儿,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?
思来想去之下,慕朝游想到上次招待王羡的蒸槐花效果不错,便特地起了个大早,又去打了点儿槐花,这次另做蒸饭。
再去集市逛了逛,挑了几条小鱼,小鱼没有大鱼的土腥味气,较之味道更为鲜美。
集市里还有人叫卖菱角藤的,慕朝游小时候吃过,也买了一捆回来。
逛了一圈儿,买回来的都是些农家常吃的时令小菜,想他们这些世家子吃惯了大鱼大肉,这些田园野味倒也能吃个野趣。
待到巳时,王道容的车架在门前停下,他今日没带阿笪,是孤身来赴的宴。
慕朝游正在厨下忙活,听到叩门声,忙替他开了门。
王道容静静地站在门前,他今日穿得十分闲适,乌发仅仅以一根玉簪束发,如春水倾泻腰际,衣裳上窄下宽,腰线收得一搦,如暮春风中怒放的玉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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