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握住对方的手,轻声安抚道:“别急。”末了,他又低声道:“你若不是忍故人死的不明不白,我陪你一同过去看看就是。”手背相贴的温热叫程如一略略回神,却没应声,只随着严况与人群一道向前,可眼下的这条路,程如一实际上却是再熟悉不过。平乐县衙。昔日门可罗雀的衙门今日却破天荒的挤满了人,严况与程如一来的晚了些,一眼望去便唯有黑压压的人影。可方一靠近,入耳便是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!门内堂前传来女子哀呼,声音入耳一刹,严况清晰感受到身侧人竟不可抑制的一抖?百姓们挤在门前的用方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,严况大多听不懂,这口音却让程如一倍感熟悉,一字一句清楚真切的听在耳中——“太惨咯太惨咯……”“真是,不敢看咯。”“疼成这样还不讲真话?是个哑巴了不成?”“哑巴?我记得她明明是个疯子哦……也不晓得何家的为啥子要娶她。”人群挡住程如一视线,那一声声惨呼听得他心肝颤栗,他正下意识想退……却见严况骤然上前,拉起他猛然挤了进去!“哎哟!哪个挤人!”“大个子了不起!大个子挤人哦!”严况这一举动难免激起群愤,但毕竟身处于在公堂之前,众人十分不满却也只能止于骂骂咧咧。程如一虽硬生生被严况拽到最前方的“观景位”,却仍是低首垂眸,不敢抬头。实在是……眼前此处,过往今朝回忆重叠,两相之下,竟皆叫程如一难以承受。严况倒是没注意到程如一的反常,倒是那堂上端坐的县令实在也有些抢眼——那县令年岁不大,瞧着三十出头模样,神色是既紧张又兴奋,好似威风却又有些滑稽,黑面长须身材矮小,俨然有些像是画本里的耗子精。堂下声响则刺耳非常,直叫一众观者蹙眉咧嘴,严况倒是面色淡然见怪不怪,只冷眼打量着那正受刑呻吟的女子。那名女子的背影,看得出她身量单薄,年岁相貌一概无法知悉,但那刑具,严况却是十分熟悉。线穿木棍,再套于指间两侧收紧,十指连心,自是疼痛难忍。被施以此刑者常是女子,女子指骨相对纤细,若是行刑人用力拉扯,便是断骨废手,谓之拶刑,亦称拶指。随着堂上那女子一声声的抽泣哀呼,严况发觉程如一竟死死攥住了自己手掌。他还当程如一是触景生情,想起了他自身曾经受刑的经历,一时间不由愧疚不已,连忙抬手轻拍人肩膀安抚,本还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程如一,却闻那县令一声喝止!两名施刑衙役同时放手,那女子猝然扑倒在地,浑身发抖剧烈喘息起来,显然已是一副受不住了的模样。“咱们走吧……”程如一忽然抓住严况手腕,刚一开口却闻堂上同时传来一声——“你这妇人!究竟招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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