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流连过她鼻梁上微微青肿时,心底仍起涟漪,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。
深藏起贪恋,他将这张脸定格刻画,像是从今往后未必再看的到一样。
克制住叫嚣的欲.念,他挑眉故作冷情,欣快地捕捉到她雾眸里的一丝诧异失落后,听见自己说:“日日吃一样的东西果然会腻,也难怪列国都是后宫殷实。你说的对,毒既是解了,就不必牵扯。等本君回去得了位,赵王若要报答,届时割几座城池再多送些美人吧。”
言罢,他再没一丝留恋停顿,抽身退开。袖摆轻拍了两下高大身影背对着她,玄衣整肃连头发丝儿也没乱一点。
而她散发宽衣地要去拦,一脚绊踏在凌乱下摆里,从琴案上跌滚下来,额角‘砰’得磕在案角上。她顾不得狼狈也觉不出痛,撑着身子还要去追:“我一定会找出化解的法子,倘若做不到,就、就砍了我的双手从此再不施针行医!一定能治好的,你别怕。”
最末一句话让男人浑身震了下,可他却嗤笑着哼了记,鼻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:“赵王就是把全身的皮肉刮下来,剁成肉糜搅作饵馅,在菜市屠户那里,也未必比畜肉贵多少。”
步下半层木梯,他面目身子半隐,又添了句:“天下名医如云,赵王还是做好本分。倘或太闲,不如去赵穆兕跟前多替本君美言两句,你赵国若扶持了秦楚两国新君,得百世安宁,才是正事。”
这一句音落,他身影没入旋梯尽头,再不去回看她一眼。
赵姝倒颓在案下,嘴里头念念有词,尤还未平复喘息,便朝楼下奔去。韩顺方才见秦王孙冷面而去,此刻听到动静,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。老宦一脚重一脚轻地往楼里跑时,一老一少两个就对撞在楼前玉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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