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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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此生，可能有愧于父亲，但绝对无愧于大梁，无愧于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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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自己的心，……是这些年跟窦氏慢慢相处中产生的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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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，也太沉重，已经不敢再为自己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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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于窦氏的质问，也辩解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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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确怀着目的而来，不管真心还是假意，她都在抢一个父亲的女儿，哪怕有天大的理由，那也是她的，不是窦氏这个为人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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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甜知道自己不光明，可若是她一人走在黑暗中能为更多人换取未来，她不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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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要有人，甘做养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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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回去了。”蔡甜把饭吃完，放下碗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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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出去的时候，窦氏正好进来，两人迎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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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夏站在后面，抿唇跟蔡甜拍了拍胸口，示意她已经把人哄了，放心放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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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甜一愣，垂眸看窦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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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氏搓着腰上围裙，憋了半天，吭吭哧哧开口，“你官服脱下来还放院里，明天我去帮你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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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窦氏闷头错开蔡甜，往屋里走，“我去、去收拾一下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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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甜怔在原地，只觉得喝的那碗面汤在胃里捂热了，整个人手脚慢慢都是暖的，空荡荡的肠胃是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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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眸，轻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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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他还愿意帮她洗衣服，谢他生完气还愿意理她，更谢谢这份理解跟尊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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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氏红了耳朵，“没、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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